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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中的南京气质

2023-02-14 来源:汇意旅游网
名著中的南京气质

关于《 名著中的南京气质 》,是我们特意为大家整理的,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父亲10岁前是在秦淮河边长大的。如果不是那颗来自日本人的炸弹,爷爷的纸店会一直在升州路上开下去,而父亲的童年也会在南京延续。久居苏北县城的父亲那天画了一张地图:“当时我的家住在党家巷,我去钞库街小学上学,必然要经过夫子庙,文德桥上有两排石栏杆,那上面那么光滑,也有我小时侯每天用手去摩挲的功劳。上学的放学的路上,最怕闻也最喜欢闻路边边摊子上飘过的辣牛肉汤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在动,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 下载论文网

秦淮河的历史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长。

据考证,新石器时代,两岸的人口就很稠密。而“相传秦始皇东巡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于是凿方山断长垅为渎,人于江,后人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为秦淮”。似乎也正因为此,后来“历史留给南京的任务,就是不断地繁华,不断地亡国”。(叶兆言语)而歌舞升平,繁华落尽,在“王气”和“亡

气”之间,总有诗文留下……

朱自清和俞平伯在这里写下了著名的同名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而今,他们的塑像已经留在了秦淮河边的东水关遗址公园里。我更喜欢朱先生在他的《南京》里写到的一段话“逛南京像逛古董铺子,到处都有些时代侵蚀的遗痕。你可以摩挲,可以凭吊,可以悠然遐想,想到六朝的兴废,王谢的风流,秦淮的艳迹。”

《桃叶歌》王献之(东晋)

“王谢堂前燕”里的东晋名相王导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叔叔,而王献之是王羲之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为欣赏的儿子。据说王献之7岁的时候有次写字,王羲之趁其不备,在身后用力抽取他手中的笔居然不得,心中大赞,预言此儿后当复有大名。 王献之后来官至建武将军、吴兴太守、中书令,人称王大令。而他亦成为与父亲并称的书法大家,代表作有楷书《洛神赋十三行》,行草书《鸭头丸帖》,《十三月帖》等。王献之的出身地就在南京,秦淮与青溪交汇于淮清桥东侧的古渡口,之所以至今仍叫桃叶渡,据说正是源自他与爱妾桃叶的故事。王献之当年经常在此迎接爱妾桃叶,有他留下的《桃叶歌》为证”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入朝曲》谢跳(南朝齐)

乌衣巷当年相当繁华,这里曾经驻有东吴时期孙权的乌衣营,因此得名。东晋另一位名相谢安家也正在此地,而他家的家丁也

时常穿着黑衣,乌衣巷名副其实。遥想当年,乌衣巷内乌衣人频繁出入,霎时有名门望族壁垒森严之感。王家书法谢家诗,王家以王羲之、王献之为代表,而谢家则以山水诗派的鼻祖谢灵运、谢跳为代表,世称二谢,谢灵运为大谢,谢且兆为小谢。 谢胱是谢安的二哥谢据的玄孙,他少好学,有美名,文章清丽”,“善草隶,长五言”。谢眺曾官至宣城太守,后迁尚书吏部郎。但终因***受诬而死,死时年仅36岁。千古流传远长过他生命是他的诗句。为秦淮两岸,他留下了《入朝曲》:“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洲。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长干行》(一)登金陵凤凰台李白(唐)

李白相当喜欢南京,为这里前后留下了二百多首诗句。作为汉将李广的后代,他一直将南京作为汉文化中心来推崇。他最欣赏东晋时代的文人风度,追求“王谢风骨”,诗文中常提及中间小谢又清发,“脚著谢公屐等等。李白25岁时”、“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此后十七年间曾多次到过金陵。天宝六年至九年,他大部分时间住在金陵。诗句涉及紫金山、玄武湖、凤凰台、劳劳亭、长干里、板桥浦等。在秦淮河边,他吟风弄月,以诗会友,也在寻找和陪伴着自己的红颜知己。相传,李白在城南听到委婉幽怨的西曲歌,被深深打动,写下两首《长干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这首《长干行》(一)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李白42岁应诏入长安供奉翰林,不久遭到谗毁,被“赐金放还”,再度漫游各地。天宝十三年,李白与魏万泛舟秦淮,以诗文稿相托,后编为《李翰林集》。其中最有名的正有那首《登金陵凤凰台》,抒发了他的郁闷: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乌衣巷》《石头城》刘禹锡(唐)

刘禹锡是彭城(今徐州)人,出身以儒学相传的书香门第,曾任监察御史,政治上主张革新,是王叔文派政治革新活动的中心人物之一。后来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朗州司马c今湖南常德)。刘禹锡最牛的一件事,就是他从没有到过南京,却写了五首歌咏南京的诗,而且其中至少有两首成为阐释南京的代表性诗作。最为著名的无疑是这首《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在刘禹锡的时代,南京已经不再是一个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在他的眼里,这里已是一座空城――《石头城》:“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登赏心亭》 陆游(宋)

除却他是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陆游的一生真够悲催的。刚出生不久,他就遇上靖康之难;20多岁与妻子唐婉缠绵相恋,却遇父母横加干涉,情爱遭劫;29岁考进士名列第一,却因超

过秦桧孙子而被秦桧除名:秦桧病死后,30多岁的他仕途逐渐明朗,却因站错队而被罢官:40多岁投身军旅生活,官至宝章阁待制,60多岁又遭罢官。他一生力主抗金,却多次遭到投降派的打击……据称,陆游一生三过南京,第一次,他40岁,第二次,他45岁在南京待了5天,第三次经过南京时,他53周岁,逢孝宗皇帝召见,而看望已病危的故友刘珙后心情沉重,写下这首《登赏心亭》

“蜀栈秦关岁月道,今年乘兴却东游。全家稳下黄牛峡,半醉来寻白鹭洲。黯黯江云瓜步雨,萧萧木叶石城秋。孤臣老抱忧时意,欲请迁都涕已流。”

所谓一语成谶待到临安见到孝宗皇上已改变要重用他的心意,给了他一个闲职,让他去福建做茶盐监司去了。 《金陵歌送张幼于兼问伯起》汤显祖(明)

昆曲起源于明代,之所以普及和推广,还跟明太祖朱元璋有关。传说朱元璋在洪武六年于南京召见了昆山的百岁老人周寿谊,特地问起闻昆山腔甚佳,尔亦能讴否,于是老人唱了一段“月子弯弯照九州”,龙心大悦,给了赏赐从此昆曲也得以普及与流传。昆曲在南京最繁盛时,昆曲名家还曾在夫子庙打起擂台, 昆曲最经典的剧作《牡丹亭》的作者汤显祖也跟南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不肯接受宰相张居正的招纳,汤显祖34岁才考中了进士。为逃避官场龌龊汤显祖掩“门自贞”尽量担任无关紧要的闲职。先任南京太常寺博士,官七品。南京詹事府主簿,

继任南京礼部祠祭司主事,官至六品。明代南京官署是一个安置闲散或受排挤官员的地方,在政治方面无可作为。在南京的数年中,汤显祖闭门读书赋诗作文,但与后来的东林党的重要人物或同情者来往密切,汤显祖因此也卷入了政治冲突。在任职南京的后期,汤显祖与著名禅僧达观相识,成为挚友。差不多时,他读到李贽的《焚书》,深表倾慕。万历十四至十七年,江南水旱相继瘟疫流行,汤显祖目击民间 惨状,于万历十九年上《论辅臣科臣疏》 揭露赈灾官员的贪贿之行,并进而抨击宰辅,得罪了万历皇帝,后被贬黜到广东偏僻的徐闻县担任典史。 汤显祖诗文颇佳,年轻时代就出过诗集,当然也为南京留下诗作,在这些诗句里,还能嗅到他后来《牡丹亭》中所展现的才情味道――《金陵歌送张幼于兼问伯起》

“金陵花开散江空,可怜六代多离宫。潮去潮来都应月,花开花落等随风。”

汤显祖也写过桃叶渡。请看这首《遥和诸郎夜过桃叶渡》: 衙斋独宿清汉斜,灯影笼窗半落花。拼不风流长睡去,却持残梦到他家。

《阮岩公移樽秦淮舟中同王子与韵》孔尚任(清)

孔尚任是孔子六十四代孙,1684年康熙南巡北归,特至曲阜祭孔,三十七岁的孔尚任在御前讲经,颇得康熙的赏识,破格授为国子博士,赴京就任。孔尚任52岁写成悲悼明朝,同情明末抗清知识分子的《桃花扇》,困该剧成名,也因该剧获罪。

康熙二十八年四月,孔尚任由扬州渡江经仪真前往南京,特意去游览了一番弘光王朝的兴亡之地。据说当时他刚刚踏上南京的土地,便整装去游览秦淮河。《桃花扇》的主人公侯方域正是在这里结识了李香君。他还寻访了一些老人畅谈旧事。于是,他在《阮岩公移樽秦淮舟中同王子与韵》一诗中写道:宫飘落叶市生尘,剩却秦淮有限春。停棹不因歌近耳,伤心每忘酒沾唇。山边水际多秋草,楼上船中少旧人。过去风流今借问,只疑佳话未全真。

《桃花扇》里最著名的一曲《哀江南》灵感显然也来自秦淮河畔: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儒林外史》吴敬梓(清)

吴敬梓是安徽全椒人,移民南京后又自称秦淮寓客。吴敬梓在《买陂塘》一词中曾回忆自己年轻时代来游南京的情景:“少年时,青溪九曲,画船曾记游冶。绋丽维处闻箫管,多在柳堤月榭,朝复夜,费蜀锦吴绫,那惜缠头价。”雍正八年,吴敬梓参加乡试落第后,再到南京小住。当年除夕,他自叹身世,想到自己“三十年来,那得双眉时暂开”,一气写下八首诗。其中正有“秦淮十里,欲买数橡常寄此”之句。三年后,他真的带着夫人和孩

子一同迁来南京,从此,吴敬梓在南京定居下来。

吴敬梓在南京买下了秦淮水亭,在《洞仙歌》词作中吴敬梓说:“我亦有闲庭两三间,在笛步青溪,板桥西畔。”在《青溪》诗序中详细说明:“过大中桥而北为青溪……其流九曲,达于秦……入濠而绝,所谓青溪一曲也。秦淮水亭相连。”可见秦淮水亭在笛步、青溪一带。大约在青溪与淮青桥汇合处。他在《移家赋》曾云“诛茅江令之宅”,可见秦淮水亭大约处于江总宅舍遗址或其附近,当在淮青桥附近,正是今日秦淮风光带的范围中。 移家南京后的吴敬梓。心情愉快,交朋会友,视野开阔,下了决心终老于此。乃至去了别处,也都留下诗文思念着秦淮河。在他客死扬州后,其亲友特意将其棺榇送回南京安葬。从他留下的经典文字里,也足见他的心意:

话说南京城里,每年四月半后,秦淮景致渐渐好了。那外江的船,都下掉了楼子,换上凉篷,撑了进来。船舱中间,放一张小方金漆桌子,桌上摆着宜兴沙壶,极细的成窑,宣窑的杯子,烹的上好的雨水毛尖茶。那游船的备了酒和肴馔及果碟到这河里来游;就是走路的人也买几个钱的毛尖茶,在船上煨了吃,慢慢而行。到天色晚了,每船两盏明角灯,一来一往,映着河里上下明亮。自文德桥至利涉桥、东水关,夜夜笙歌不绝。又有那些游人买了水老鼠花在河内放,那水花直站在河里,放出来就和一树梨花一般。每夜直到四更时才歇。 《朱雀》葛亮(当代)

如果说朱自清笔下的南京最温情,叶兆言笔下的南京最具南京性格,年仅33岁的香港作家(出生在南京,在南京一直待到大学毕业)葛亮眼中的南京则最真实最有质感。葛亮身后有一个历史耀眼的世家,太舅公是陈独秀,叔公是科学家邓稼先,祖父是著名艺术史家葛康俞。这样的家世背景难免总被别人拿来津津乐道。于他本人,却宁愿沉默些,再沉默些。他有着一张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得多的脸,更有着一颗“老灵魂”。朱天心在《预知死亡纪事》里特意提出的“老灵魂”气质:“他们通常因此较他人累积了几世的智慧经验(当然,也包括了死亡和痛苦)。”这亦如日渐展露在我们眼前的新南京,或者忽然间也会被明丽的灯彩包裹一新的秦淮河,偶然间浓妆艳抹,露出凡夫俗子寻常模样的秦淮河,当然也有着一颗老灵魂。

“他没料到夫子庙是个极热闹的所在。他总以为纪念圣人的地方应该是肃穆的,就像莎士比亚的墓地和司哥特的故居。而这里却满是香火气。待站到秦淮河边。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不新鲜的味道,把他吓了一跳。这河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方式让他失望了,水不仅是浑,而且黑得发亮。他于是很坦白地说,这河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污染最严重的河流。小韩脸红了,现出很惭愧的样子,说政府在治理,会好的。他总觉得自己是个乐观的人,他就很诗意地将这气味理解为六朝脂粉腐朽和黏腻的余韵。然而终究不是。这时候有船过来,载着图新鲜的游客。小韩问他想不想坐上在河里走一遭。他探了一下头,看那油漆得花团锦簇的船上,站着个

敦实粗短的中年船工,那船工直起嗓子拉了一下生意,然后清了清喉咙,“扑”地向河里吐了一口。也并没有看到意想中的歌娘,他就摇了摇头。 ――节选自《朱雀》 小孟(女)(当代)

“青果”不是诗,是一家小店。

“青果”在夫子庙的桃叶渡旁边。其楼下就是“雕刻时光”据说它是一家小店,目前尚未开张。在“青果”的装修日志里,我们看到这样显然来自女性的纤敏文字:

有河的地方,就有渡口。而只要跟秦淮河沾上了边,便有了别样的一番味道……彼岸花落,此岸花开。青果就诞生在这样一个风月无边的桃叶渡旁,领渡着一年又一年的春去秋来。 青果是茶舍,是咖啡店,是休闲吧,是简餐厅,是酒馆,是书吧……又或者,青果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存在于一个地方你想清静地喝个茶咖啡、淡淡地聊个天,悠闲地看本书,或是一醉方休,或是海扯闲篇儿,或是发呆……只要是做你喜欢做的梦,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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