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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诗、乐结合的古与今——谈诗歌与流行歌曲的关系

2021-05-04 来源:汇意旅游网
从诗、乐结合的古与今——谈诗歌与流行歌曲的关系

【摘 要】自古以来,诗歌总是与音乐结合在一起的。在八九十年代之后,诗歌似乎走向了衰落,然而,人们却忽略了诗歌自然发展到今天的形式正是现代歌曲,优秀的歌词作品总是具有突出的诗性和文学性。

【关键词】诗、乐;诗歌死亡;流行歌曲

当人们回顾上世纪90年代的诗歌时,许多人感叹诗歌没有了,诗进入了一个衰落的阶段。人们似乎忘记了诗常是以另一种形态——歌的形态——体现它的生命力。至于流行歌曲能否作为诗歌之一种,能否视为当代诗歌发展的新形式,只要回顾一下,我国自古以来诗歌发展的历程,就不难得出结论了。

中国古代最早的诗作就是民间流传的歌谣,诗和乐本为一体。自中国的诗诞生之日,从诗经、楚辞到乐府、宋词、元曲,一整部中国诗史可谓弦歌之声不绝于耳。

我国的《诗经》,既可以吟咏,又可以歌唱,还可以有伴奏、伴舞,就像墨子所描述的那样“颂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是“入乐可唱,离乐可诵”的歌词集。《诗经》到了汉魏六朝时,演奏方法已经失传,汉武帝为了发扬中国的“采诗”传统,就设置了“乐府”的音乐机构,从民间搜集音乐歌词,所以有了汉乐府的成就。

唐代形成了近体诗,这种近体诗当时也可以入乐的,如薛用翁在《集异记》中记载的著名的“族亭赌唱”的传说,生动地再现了开元时乐坛上歌诗的情景。可以说,唐代诗人的绝句,尤其是七言绝句,多以抒情歌词的形式出现于诗坛、乐坛,成为当时主要的歌曲形式。 在唐末五代时起,由于少数民族入侵中原,少数民族的音乐和当地的音乐相结合,遂产生了一种新的音乐--燕(亦作宴)乐。它一产生,就受到了普通大众热烈的欢迎,《敦煌曲子词》为我们展示了词产生之时最初的面貌,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走卒妓女、三教九流都加入到词的写作当中,千姿百态,蔚为大观。这种歌曲调很美,然而歌词不大雅观,所以文人才士就把它拿过来为之填词,酒筵歌席间交给美丽的歌女去演唱,以助酒兴。

宋词之盛,最能说明诗与音乐如何相得益彰。从词的别名就能看出它天生的音乐性:曲子词、乐府、琴趣、乐章、歌曲,早期的词是必定要抚琴吟唱的,到了后来才成为单独的文学作品。有一个名典故:时人有善歌者,苏轼问他,自己的词比柳永的如何。那人说:“柳中郎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这虽然是作品风格的比较,却也要用歌唱方式与乐器来对照,可见音乐和词的关系。

元代产生了曲,一种与音乐紧密结合的诗歌,元杂剧也与音乐紧密结合,以男女主角歌唱为主。元杂剧衰落之后,又兴起了传奇剧,它可以看作是一种诗之歌剧。昆曲衰落之后,又兴起了京剧,同样是诗歌、音乐、舞蹈、绘画等相结合的诗之歌剧。

现代以来,人们对新诗形式作了种种探索,却唯独忽视了诗与音乐的结合。而在当代诗歌走向衰落之后,摇滚乐的异军突起和流行歌曲的大行其道,正是适时地挑起了复兴诗歌的重任。它们把诗这种曾让现代人厌倦的晦涩形式,以新的、更大胆、甚至更晦涩的形式揉进了天马行空的音乐中,获得了不同层次的听众的拥护和追捧。

当孤独的张楚用他落拓而干净的嗓音吟唱着《冷暖自知》:“走出城市空空荡荡/大路朝天没有翅膀/眼里没谁一片光亮/双腿夹着灵魂赶路匆忙忙。

天空的飞鸟总让我张望/它只感到冷暖没有重量。/我没法再像个农民那样善良/只是麦子还在对着太阳愤怒生长/在没有方向的风中开始跳舞吧/或者紧紧鞋带听远处歌唱”。

还有他那首只有四句话的《认识了》:“布谷鸟在城市夜里轻声鸣叫/我们找到了欢乐又忘记了忧伤/我以为我一直在生长/可以永远听到你歌唱”。

淡淡的惆怅和深深的无奈从简朴却有力的语言中渗透而出,张楚的唱词很大一部分都隐藏着乡土与城市之间的对抗,倾诉着既不能与都市相容,又“没法再像个农民那样”的尴尬处境,代表了由乡村闯入城市的那一群体理想的失落,对未来的迷茫和流离失所的感觉。 再来看崔健的这首《盒子》:“我的理想是那个/那个旗子包着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人们从来没见过。/我的理想在哪儿/我的身体在这儿。/盒子是一个套着一个/这里面的盒子是这样多呢/一个接着一个盒子的翻着/终于翻到了最后一个/还是没找到我想要的……”。

词中充满了隐喻性的力量。生命的过程就像不断地打开一个一个的空盒子,未打开之前它神秘,充满诱惑,我们绞尽脑汁,机关算尽,终于打开却发现盒子里面还是盒子。然而我们乐此不疲,引诱与被引诱仍在继续,生命正因为未知才能保有它的意义,倘若有一日真成功了,也只是如贼入空室。这让我们联想到加谬的《西西弗斯神话》,也许世界的本质就是荒诞,“盒子”的命题恐怕是永远的。我们能够继续生活下去,就是因为生活对于我们还是个迷。这首词直指人们生存的终极命题,是对人类命运恒久的困惑与启示。

当然作为中国摇滚第一人的崔健,《盒子》远不是他最优秀的作品。早已唱遍大江南北的《一无所有》、《花房姑娘》,以及《时代的晚上》、《解决》等,都让人无法忽视其闪烁的诗性光芒,它们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音乐作品,而是诗,是音乐化的诗。

海德格尔说:“凡没有担当起在世界的黑暗中对终极价值的追问的诗人,都称不上这个贫困时代的真正诗人。”而从崔健、张楚的唱词中我们却深深感觉到了这种诗性智慧的存在。我们还能够将他们仅仅固定在歌手的位置上吗?也许如一些评论家所预言的,日后文学史的写作,恐怕应当对他们高看一眼。

如果说摇滚作为音乐中较先锋和另类的一种形式确实是诗的,处在流行歌坛第一线的许多音乐作品也并不逊色。如为周杰伦操刀作词的方文山,他的许多作品就是典型的“歌词之诗”。看这首《菊花台》:“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纱/随风飘散你的模样。/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古典的意象,时空的跳跃,语言的陌生化,以及远取譬、通感等修辞的巧妙运用,使其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更像一首高技术含量的诗。

此外,王菲的御用词人林夕,内地的高小松、陈小奇等一大批优秀的词曲作家,都创作出了或唯美,或朴实,或诡异的“歌之诗”。他们为诗歌插上了灵动的翅膀,使它从步向死亡的穷途上重返人间,并借助音乐的形式广为流传,延续了诗歌的生命,扩大了诗歌的影响范围。 以创作《卡秋莎》、《红莓花儿开》、《远行》等歌词而获第一届斯大林文学奖的前苏联词作家伊萨可夫斯基说:“好的歌,它的词都具有不依赖音乐的独立艺术价值。”这是极有见地的话。国内著名的词作家乔羽老先生曾焦急地呐喊:“我们的歌词艺术已经发展到值得进行理论概括的水平了。”他以前辈的身份召唤广大的文学研究者和音乐研究者积极参与到流行歌词文学研究当中来。

当代流行歌曲中的诗性之词,作为一种“活的”诗歌,颠覆了诗歌死亡的咒语,当代诗歌正在以这种新的形式迎接着自己生命的第二个春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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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田青.中国古代音乐史话[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 [3]崔健,毛丹青.飞越摇滚的“孤岛”[J].文艺理论研究,1998(1):40.

[4]朱青生.没有人是艺术家,也没有人不是艺术家[M].商务印书馆,2002:79. [5]曹文轩.20世纪末文学现象研究[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137.358.137. [6]彼得•斯•汉森 二十世纪音乐概论[M].人民音乐出版社,1986.

作者简介:刘晶晶,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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